乌木沉香气味久聚不散,凝成一团,闷得寝gong里气息昏沉。李相夷皱了皱眉,扬手驱散这gu熏香味dao,掀开纱帘来到榻边。
他掀开被子一角,底下掩着tou的男人不耐烦地轻轻啧一声,偏tou瞪向他。他伸手抚上那男人的脸,刚摩挲几下又被拍开,有些无奈dao:“你生气不想见我是为何?真的只是因为我弄坏了那gen簪子?”
“原来你知dao啊。”笛飞声哑着嗓子开口。他在床上缩了一上午,滴水未进,声音沙哑得有些骇人。
簪子实际是李相夷的东西,金丝为衬,东珠作缀,簪shen镀满竹叶雕花。李相夷十八岁时为未来皇后准备了这gen发簪,好几年来一直珍重地收着,如今送给笛飞声不出三天,被他骗着拿来玩投壶,摔成两截,反倒埋怨起自己来。他被变相ruan禁在此,三天两tou找借口发脾气,李相夷一直没底线般的纵着,簪子的事自然不会计较。
李相夷去一旁倒了杯温茶凑到笛飞声嘴边,他没有拒绝,she2尖在杯口tian舐几下,就着李相夷手腕的动作喝了个干净。这幅松弛懒散的模样莫名乖顺,李相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,轻笑dao:“过晌午了,先吃点东西吧。饭菜已经在外面桌上了。”
笛飞声应了一声,被李相夷扶着起来。他只穿了件浅色里衬,腰带半扎着,领口从脖颈一直敞开到下腹,大片蜜色一览无余,被李相夷直勾勾地盯得羞了,只是皱着眉将衣袍拢起,一边抬脚踢他:“什么时候把我shen上的修罗草解了?”
中原武林早听闻南胤太子武功盖世,可称天下第一。月前金鸳盟放出消息,笛飞声已亲自前去南胤皇城,要约太子廿四于巫山比武,引得江湖震动,那日巫山热闹得几乎鸟兽绝迹,大批武林人士从早等到次日初晨,却不见山ding有任何人。
那时笛飞声已经败于李相夷剑招之下,被他笑着扑了一脸迷香,再醒时便躺在太子寝gong。李相夷用幻术三番五次将他下属打发,以修罗草堵他气海丹田,然而虽没了内力,但长年累月的强横jin骨力dao仍在。他这一踹自然是极重,李相夷没设防备,痛得咬紧了后牙,“……我早就说过,若你肯安心当太子妃,我会还你自由,也定会替你洗脉,回返内力。”
笛飞声瞥他一眼,并未接话,甩手便向门外走。李相夷那可怜巴巴的调子又响起来,拖沓着进了耳朵,“阿飞……”
这人把自己带回南胤的第一天就自来熟,从皇室桩桩丑闻说到民间的风土,从边关夜里的昙花说到中原江南雨季,最后还没tou没脑地给他起了个亲昵的小名。笛飞声并不反感,反而每次听李相夷这么喊时都会红着脸心ruan一阵。他停了几秒,语调无起无伏地开口:“有什么吃的?”
“都是你爱的,中原菜和南胤菜都有。”李相夷见小心思得了逞,语调也跟着轻快了些。
桌椅安置在外面园林,李相夷为了让寝gong有中原味dao特意栽了芭蕉,后来见笛飞声的确喜欢这绿莹莹的一片,干脆将园林整个翻修,彻底弄成了中原南方的格局。
石色回廊和雕花八角门dong掩在芭蕉翠竹之间,彻底洗净了曾经南胤风格的邪味。李相夷倒完全不在乎,换个园林是再小不过的事,只要笛飞声喜欢就好。
石桌上摆着碗筷和饭菜,徐徐腾着热气。李相夷替笛飞声拉开靠椅,坐在他对面,不时给他夹菜,又或者只是静静看着,一盏茶功夫过去自己没吃上几口。
“不用忙着伺候我。”笛飞声抬了抬眼。李相夷没有回话,夹了一块炸肉放到他碗里,反问dao:“你既不想见我,为何又不赶我走?”
他顿了顿,眼尾分明扬起一丝笑意:“或者说,你其实gen本没有厌我?”
“你这人来了就赶不走,没那必要。”笛飞声淡淡dao,将后一句忽略不答。他倒也不忸怩,很自然地夹起那块炸肉便向嘴里sai。
他心里清楚,若不算上把自己封了内力又变相ruan禁起来,李相夷对他可谓好得不能再好。被虏来南胤之后,他的衣食甚至比在金鸳盟还要好上许多。李相夷解了他脑子里的痋虫,让他恢复味觉,纵容他发一切脾气,利用皇室资本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,称得上极尽所能。
李相夷这人太难拿得透,他定下心来思索了片刻,决定不再去想。
笛飞声端着碗扒了几口,李相夷又给他盛了碗鱼汤,放在他面前。他咀嚼几下,瓮瓮地dao:“别理我了,吃你自己的。”
“笛盟主这是在关心我?”李相夷挑挑眉,向他笑了笑,“你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