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应渊制住他之前,再三强调‘桓钦你得好,我能放心地离开了’,桓钦也只能在撕心裂肺的不甘中,对那化为光晕散去的影痛苦地弯下腰。
桓钦也是修罗王族,但正如泠疆所言,玄夜才是正统。
“过去的事和你无关!”桓钦快被他气得不过气,只好咬牙切齿把声音出齿列:“这话,这态度,我复述了无数遍了!”
如果说对现任天帝有所不满,那东极青离帝君仅有的不满,大概就是桓钦出生于修罗族,很喜欢以暴制暴、以恶惩恶了。
“啪。”棋子洒落,黑色的子交织在白色的发上,星罗棋布。
他深深望进桓钦的瞳眸中,几乎掏心窝子:“但是,我们今天还是把话讲明白吧,桓钦。我不觉得,我有成为天帝的资格。”
这帝位,桓钦想坐就继续坐着嘛,他并无取而代之的野心。
纵然几生几世过去了,桓钦对于每次都能绝地翻盘的应渊,总是有些患得患失的。
尤其,沉默不代表就是认同,也可能是沉默地堆积着不满。
哪怕应渊承认,恶人自有恶人磨确有可取之,桓钦拿的也刚刚好,都希望他能手段圆一些,不要过于残忍。
他是玄夜之子,便合该无权染指帝位,只应该为苍生竭尽全力。
承诺:“只要你能继续保持,我绝不会取而代之。”
所以,应渊不舍桓钦的路被彻底斩断,哪怕明知闯修罗族禁地怕是要让自己元气大伤,也要寻生骨石救助好友。
修罗王血天生罪孽,是过去岁月中深固的事实,是无数生灵哀嚎的剪影,应渊永远记得天史中的血与泪。
至于现在,哪怕桓钦因多次重生而野心变淡了,应渊看他这帝位坐得稳稳当当,事公平妥帖,朝堂之外还关心众生,改动天规戒律中过于严苛的条律,又提高了仙神们的待遇、增加了沐休,大大方方分权下去,还能保持条理不乱,无疑是敬佩且忍不住为之心神摇曳的。
“就如你对东海龙族的置,找到受害族群的幸存者,以乾坤引回灵力归还。”应渊温声:“这实在是大快人心,但乾坤引亦曾在战争中被用来尽灵力,使无数人死无全尸,是被禁用的法术。”
“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了。”应渊不置可否地移开视线:“我永远都不到视而不见。”
“陪你上朝?那是可以。”应渊垂眸看了看锁链,又很快移开视线。
创世之战攻破修罗王城之前,桓钦一直鲁莽好战,乃至有些急功近利,应渊历历在目,将他对权利与地位的渴望通通看在了眼里。
玄夜要是质问为什么,就拿出应渊为苍生忙碌公事而彻夜不眠的记忆,等染青调转枪揍他!
他心里同时出了决定,等把玄夜、染青复活,上就给玄夜来一对黑眼圈。
应渊并不在意,只直直看向桓钦:“我话还没说完,况且,白日宣淫也非正理。”
“说!”桓钦气不打一来。
“真的?”桓钦抿了抿,又赶紧补充:“我不是说你取不取而代之,我……我是说,你真觉得我干的不错?那你愿不愿意,和我一起上朝?”
失去,已成为他的执念与心魔了。
“其实,泠疆说的有一句话,我很认同。”应渊淡然:“前世非是今生,父亲才是修罗族唯一的正统。”
应渊一直不上朝,只是看奏折,他其实是有些遗憾自己的英姿不一定会被对方理解和欣赏。
所以,以修罗族为锚点,助桓钦稳住帝位,应渊觉得好的。
他显是想过很多:“你为天帝,如此大张旗鼓使用,效果又太好了,难免有人心生邪念。他们资质骨不如你,只能走歪门邪,在暗偷偷摸摸练习,恐怕早晚会有无辜者遇害。”
别人都说应渊君天生仙胎、资质非凡,可他后来心知肚明,自己天赋虽好,却更多是来自于修罗族的天生神力,便理所当然地担负起血脉里的罪孽。
气急的桓钦扣住他的腰,将人推倒在棋盘上。
就算受害者有复活的,后裔族群有得到补偿的,曾经的迫害就能当不存在吗?
忠言逆耳利于行,但应渊还是斟酌着话语,尽可能委婉地劝谏:“短时间以暴制暴可行,长时间还是尽量以堂堂皇皇的王服人最佳。”
在知晓世之后,他更不会为母亲是救世的上始元尊,就认为自己有资格为天帝之位搏上一搏了。
“这……”桓钦愣了愣,即使还是生气,都不由自主颔首赞同:“还是应渊君思虑周全,我等下就告诫陶紫炁,监察各界
他不怕自己得不好,却怕应渊觉得不好却始终一言不发,直到哪一天已积攒了足够的底气与实力,突然就全力以赴地掀翻自己,再也不回地赴一场必死无疑的约,化为结界消失在天际。
“是父亲带领修罗一族……”帝君的嘴角,了一抹苦笑:“出了众生蝼蚁、唯我独尊这一抉择,所以他是修罗族唯一的王,是差点助修罗族登的、罪孽滔天的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