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好。”拉帝奥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砂金翻开庄家牌，是一张J，小于17点，则必须加牌。他娴熟地又翻出一张5，加起来21点，庄家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你在茨冈尼亚上也渴望过知识。”拉帝奥看向砂金手中最后一张牌，毫不留情地反讽，“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她得到了母亲的救赎，重回大地。但由于曾在冥界饮食，她每年有四个月的时间必须返回冥界。”拉帝奥挥手停牌，继续说，“地球纪的早期故事都有些索然乏味，但这位女神曾经的故事与这颗星球的此刻如此相像。唯有给予真理，医治顽疾，才能拯救一颗星球。”拉帝奥说话时紧紧盯着砂金，防止他不知影的是谁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真不错的运气。”砂金笑眯眯地说，“让我想想，这一轮我提个什么要求呢？嗯，不如把你的石膏拿下吧，透透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拉帝奥将合同放在了信用点区，说：“喜欢赌？好。我知砂金先生理事务时一向激进，那这份合同就放在这里，输了凭你置。赢了，你们就出来这出鸟。对你而言，应该也不失为一种激进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新的一轮庄家牌18点，闲家牌6＋8，加牌得到一张黑桃6，最终20点，闲家获胜。

        拉帝奥对此没有什么意见：“只是这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呀，我输了。”砂金摊开手，“这一轮你想要什么？任凭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拉帝奥看上去恨不得立刻进浴缸里洗上个澡，但当他看向砂金时，却只是叹了口气。这名年轻人明明拥有足够的学识，拥有高超的谈判技巧，拥有迅捷的思维与智慧，却甘于沉沦在纸醉金迷的场合中，抛弃外在的一切尊严，又矛盾地捍卫着、期盼着一份尊严，好像在等待一个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一条不存在的线并没有收紧，砂金离了桌，走向拉帝奥：“你可以另外要一些东西。任何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是五轮以后的事情。我说的是现在。”砂金摘下帽子，脱去呢领子大衣，出一孔雀蓝色的改制西装。他手上着那一张黑桃6，与口的图案如出一辙，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令人抵抗不了的诱惑，如同牵丝一般拉紧，仿佛能够随时置人于死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签下这份合同，我没别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呢？”砂金一边听着故事，一边发牌。庄家明牌6点，闲家则是8和K。

        拉帝奥示意他请讲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砂金却凑了上去，主动地吻住了拉帝奥的眼眸。“你也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，拉帝奥教授。”他嬉笑，“你看，这样，或者任何怎样，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砂金便：“很好，继续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拉帝奥起两枚黑色的筹码放入下注区，一边说：“在古代，珀耳福涅代表一名女神，掌常用谷物的播种。在一次出游时，她循着一朵水仙花跑远，远离了她的朋友们。正当她要摘下那朵看似无害的水仙花时，大地开裂，冥王哈迪斯的战车出现，强行把珀耳福涅带回了冥界。从此珀耳福涅成为冥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。”砂金干脆利落地答应了。“就这叠筹码。七轮过后，谁手上的筹码多，谁获胜。其中每一轮都可以有一些不一样的彩。——哦对，请不要从一开始就all　in，虽然我平时信奉‘所有或一无所有’，但对这次的节目来说会缺少很多乐趣。对了，你的故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砂金：“不着急，还有六个回合。我可以慢慢提出对合同的修改意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珀耳福涅Ⅱ号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。多方势力盘踞，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够拥有学习的资格。他们可以是隶，也可以是员工，可以是战士，也可以是孽物。只要有势力出面，他们可以是任何东西。”砂金将桌面上的牌收走，正式地给了拉帝奥一叠筹码，“原谅我的用词，但事实就是如此。此刻谁站出来，谁就是出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砂金有些无奈地看向拉帝奥，翻出一张7，此刻总点数17，庄家不得加牌。他嘲弄地笑了一下：“怎么办，平局。无论如何，我可以把我的故事讲完。”

“说实在的，像珀耳福涅Ⅱ号（Persephone－Ⅱ）上的事情，你不应该找我。我是个天生的赌徒，我对谁能够成才并不敢兴趣。这类交易你应该找托帕，我的同事，哦或者说如今的下属，呵呵。她可比我富有同理心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拉帝奥摘下石膏，出致的五官，本人似乎比石膏更为冷漠，但细看之下又隐藏着紧张。尽他能轻易得出21点的选择概率，但概率本才是最神秘的。事关一整颗星球上孩童的命运，他不得不谨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