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出任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扫除,无论多晚,无论多累。
一耀眼的白光划破黑漆漆的夜空,震耳聋的雷暴声紧随其后。
“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小姑娘穿着她最喜欢的粉色草莓睡衣闯进房间,掀开被子,黏糊糊地扑到他上,先抱着他一通啃,解馋后再埋怨他为什么还不起床早餐,肚子都要饿扁了。
现在想想,那时候的他真的好傻,会在她睡着时偷偷量手寸,会重写上百份的求婚誓词,会因为紧张过度整夜睡不着。
“——哗。”
她离开后,他每天都像是活在梦里,在梦游中惶惶度日。
*
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。
狂风骤雨淹没了整座城市,延绵不绝的嘶吼声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si m i s h u wu. c o m
“我们以后还可以朋友吗?”
可凡事都有例外,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敢站在他雷点上肆意蹦跶,乐此不疲的欣赏他生气又不忍责骂的无奈脸。
邢峥自嘲地笑了笑,收起戒指,放进铁盒,继续埋藏在心里。
“李局说,你刚来江洲,很多地方都不熟悉,这是我的电话,有什么事需要帮忙,打给我。”
也许某一天,他睁开眼睛,这个漫长的噩梦终于苏醒。
林杏子接过那张纸,小心叠好收进包里,抬冲他笑。
他从书柜最下面那层拿出已经掉了漆的铁盒,里面藏着一个深红色的绒盒,是一枚小小的戒指,小巧致,闪烁淡淡白光。
“好。”
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,严于律己,人事一丝不苟,标准的完美主义者。
她错事后不慌不忙,先来一出恶人先告状的戏码,再眼泪巴巴地装可怜,最后使出杀手锏,死赖脸卖萌大法,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,再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。
也许只有把自己灌醉,只有神志不清,他才能卑微地上一口气。
邢峥拿她没有一点办法,毫无底线地疼着着,直到被她断崖式分手的那一天,他才后知后觉地懂得,原来甜蜜的过往不是用来回忆,而是用来杀人。
我实现了梦想,却失去了你。
乔乔。
邢峥冷声打断她,音发哑,“那个人不是她,也不会是任何人。”
3000块,是年少的邢峥能拿出的所有积蓄,是他为她心挑选的生日礼物,也是意义非凡的求婚戒指。
我应该开心吗?
可原定的求婚计划被醉酒的小姑娘打乱,他稀里糊涂地跟着她去海边,重病之下强行吃了大口肉,等到第二天醒来,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。
话毕,她拧着小背包准备下车,邢峥再次叫住她,从后座摸了把伞给她,再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和笔,迅速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。
这是警局分的宿舍,两室一厅,房子不大,但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他转出门,径直走向厨房。
*
再后来,就没有后来了。
邢峥翻下床,拧开床灯。
“谢谢你送我回家,还有,今天的晚餐很好吃。”
“我知了。”
邢峥刚洗过澡,的水过下巴蔓延至赤的上半,沿着绷紧的肌肉线条向下游离,进松垮垮的。
夜很深。
他轻轻蹙眉,点,“可以。”
他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,仰喝了一半,抬看着窗外的大雨,两口喝光剩下的酒,转走进房间。
他从懵懂无知的年少耐心的等到她成年,压抑许久的情愫只为了这一刻的爆发。
“一个人也可以过一辈子。”
她只想真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,但也很知分寸,干不出死缠烂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