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就先继续随船而行，办完仪式再回京，陛下落水之事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实在无法遮掩，只能假意说已寻回陛下，暂留城中休养。该找的还是要继续找。”吴行之言辞恳切，一时间说动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宗亲们都在此，自然是辈分大的那位来主持。”吴太师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这样的仪式，也不是非得要陛下亲自主持，案按理来说，有宗亲主持扶灵即可。事急从权，误了日子就不好了，待陛下回来，想必也会谅大家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？难是陛下入城了？”林锦兰看向在一旁写信的程文虹，不解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婆收了船绳，绑在岸上的一个木桩上，解释：“城内突然戒严了，眼下不好进城，过几日要送物资进城了我再顺送你们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已经传信给你父亲了，”程文虹叹了口气，这个大小姐……她虽然也起了联姻之意，族中挑选的才俊都已经到了江南了，但是想想还是觉得以婚事裹挟寻求与林氏商栈到合作太过不择手段，左思右想还是没让族弟上门请安，谁知几番接下来，这林小姐反倒愈发缠上来了。

是在城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愿是为了高太后入皇陵一事才出行，好日子不常有，此事自然要继续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要你主。”谁都不愿担责，自然要找个冤大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文虹将信递给随行的人，吩咐：“送回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车内早就候着一个女子，面覆纱巾，型隐约间还有些像李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，你怎么说话不算话？”林锦兰急了，忙伸手拦住程文虹准备离开的动作，“我都说了，玩几天就回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事既然是在下提出来的，自然不该牵连诸位，在下立誓！若是日后被陛下怪罪，皆为在下无奈之举，与诸位无关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待船驶离视线，为江面的一个小点，吴行之一行人才进入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！”刘志连忙迎长安进门，“怕贵人要停留，床褥等一应事物都是新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此人名为张秀，曾得绣衣楼内一位鸢使襄助，因此自愿为绣衣楼事，她接到命令要送什么东西、送什么人从来不会多问，因而在档上写的是极为可信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船舱内吵闹得很，吴行之自觉不是开口的好时机，便出了门，走到甲板上，看纵横在江面上打捞的小舟，打捞了许久，也只找到李钰那件明黄色的外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！”吴太师一脸惊诧，他以为在仪式时刺杀李钰就已经够大胆了，没想到这个孙子还要更胜一筹，“木已成舟，此事也无回旋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行之看了一眼还滴着水的外袍，沉默不语。“继续找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迎接的是张秀的夫君，相比她，她夫君刘志要瘦弱得多，怀里抱着一个还未断的娃娃，背上背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娃娃，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娃，穿着朴素，但却干干净净，显然是被好好照顾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刘志似乎一直在门外候着，待李钰喝完药，刘志又推开门，送来安神的熏香，见李钰闭上眼，他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，默默退出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子哭闹得紧，也不肯喝米粥……”刘志一脸颓意，听着娃娃嘶哑的哭声，更是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待两人安置，刘志连忙又端来熬好的驱寒药，“药也是彭大夫叫我们先备好的，如今正是时候……还请贵人趁着药汤尚正可口，早早喝下安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有人质疑，“陛下如今不知所踪，谁来主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吴行之点了点，又重新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长安点点，转抱李钰下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论要主，怎么也不该是我一个后之人能说得上话的，”吴行之端坐在上座，环视四周，“各位既看得起在下，在下倒是有些拙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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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那边？”林锦兰又问，“‘那边’是哪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……其他人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秀没犹豫，接过孩子便扯开自己的衣襟，让孩子自己的汁，言简意赅地吩咐：“贵人来了，请贵人歇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斐敲了敲门，示意他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城内，面对突然的戒严，林锦兰被吓了一，她原是受不了父亲的唠叨，偷偷摸上自家的货船，想要出来游玩一番，听说皇帝会在此停留一阵子，这才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自然不信李钰这么容易就死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顺势而为罢了，”吴行之看向帘外，语气冷漠，“朝中我们的人有多少？想要迎幼女登基还是不足，船上那些人若能活着回京应该也会支持我们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过几日，你家里就会来人接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吴太师看看女子，又看看吴行之，问：“不是说到了骊山再行动？此事你参与几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长安接了过来，一勺一勺喂李钰喝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