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娘子听了李钰的话，倒是忍不住赞叹：“我不懂朝堂的事，这件事我听了只觉得十分好！我手底下养了不少出色的孤女，我这就去信求孙大人、孙夫人投引荐信......既是帮你，也是帮这些可怜的姑娘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先帝自然有自己的考虑......”卢娘子轻叹一口气，侧过子伸出手轻轻拍打李钰的肩，“我伴陛下这么多年......先帝有所忌惮也正常，这也是为了陛下好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，都依你～”卢娘子面带笑意，又连忙李钰去上朝，“快去吧，别误了时辰，叫底下人多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日一早，太后那边就有人过来传话，说请卢娘子叙旧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如蒙大赦，好似怕卢娘子会反悔一般，行步匆匆，“婢这就去回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过了许久，里才又传来声音，“进来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正想问些什么，可随行的人似乎极为惧怕，一句话也不肯搭，待送她到太后寝殿前，便逃也似地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写完，笔墨还没干，太后那边就有人来，卢娘子只好将信压在李钰书案上的镇纸下，又怕被人看到，连忙又用雪白的宣纸压了好几层，这才放心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言简意赅地写了原因，又写了好几个名字上去，心想孙夫人是个畅快人，又有李钰中人，她必定会快快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想念师父，只是不明白父皇为何没有准我的折子，留师父在京中养伤。”李钰躺在卢娘子侧，如她幼时那般。父皇有意培养她继承人，早早便让她离开了母，五岁时就独自一人在寝室过夜，但毕竟是个孩子，卢娘子总会偷偷在她窗边，为她守护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说罢，怕李钰第二日上朝神不济，都不敢再聊太久，略略聊了些往事，便睡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师父何必淌这趟浑水？我与她……终究是隔了一层。”两人已然到了想看两相厌的地步，连相见也不愿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敢不依！”卢娘子在李钰边待了这么多年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，虽分尊卑，但私心里怎么会不愿与她亲近？分离不过两年，犹如脱骨之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卢娘子，好久不见。”里传来一衰败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先把写孙夫人的信写好，由你交给孙小姐，这样他们才不敢不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句寻常的问话倒吓了小女一，连连说自己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回宁西开武馆，多得是富贵人家需要女护卫，依卢娘子在中的教习习惯，定不会只教人武艺这样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轿辇停了下来，卢娘子没有犹豫地下了轿，环顾四周，与从前无异，只是似乎多了几分肃穆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钰皱眉，不愿师父淌这趟浑水，说：“太后子不适，太医嘱咐要静养，此番打扰要是让太后又病下了可怎么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离时，太后还赏了不少钱银，她自觉二人关系虽说不上太好，但顾着面，总不会太糟。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诧异之余，还是恭恭敬敬地朝里行了个大礼，“草民拜见太后娘娘，娘娘万福。”

题我才敢叫人熏这种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觉得有些奇怪，可又不知怪在何，想了想，太后子不适，红拂在她边伺候也正常，便也不再多想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钰叫人送来笔墨，“半个时辰……不，两香的时间，我便派人去接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些年未见，今夜师父就歇在里吧！我有好些话要对师父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师父闻不惯，灭了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名其妙来这一出，谁都看出太后心术不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师父回来也不早传信与我，我倒有个事情，要求师父帮忙。”李钰笑了笑，也不再纠结这点小事，转而说起了她的打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人怯懦地看了一眼李钰和卢娘子，“太后说无碍，她子如今已经大好，想着于旧人聊聊天，心会更开阔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钰仍旧不愿松口，倒是卢娘子安似地拍了拍李钰的手，向那人说：“只是还需收拾一番，才不失礼，请姑娘传话，说草民稍后就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上了轿，卢娘子随口问：“太后边伺候的红拂姑姑可还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不由得松了口气，伸手推开门，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钰又想了想，许是师父少有涉猎这些风雅之物，闻不惯。于是她阻拦了人合上炉盖的动作，让那人灭了熏香。

        李钰一时拗不过，只好准她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后与李钰关系一直不咸不淡，先帝虽然将李钰写在太后名下，但却从不让太后离李钰太近，就连晨昏定省都须是先帝在场时，李钰才可以请安。太后也不是没有调教好侍女送给李钰，都被先帝否了，说慈母多败儿……有这样的借口，太后就更不好再参与李钰的日常生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卢娘子也有自己的一番理，“我也不愿你落人口……何况我与她无冤无仇，她要为难我也难不到哪里去，你无需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