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军官一面说,她便是一面哭,伤心的不能自己。原来,顾景然后来跟随着军队一直攻入北陆的地牢想要救她出去,可还是错过了。在撤离时被箭中,拖着半条命回到了东陆,右截肢抱住了命,却已经心灰意冷,辞了官职,靠教孩童识字为生。新娶的妻子,是他重病卧床时日日照料的一个寡妇,两人还没有孩子,这样过得虽拮据但也平静。
这个军官每日都来陪怜儿她们聊天,很快就取得了怜儿的信任,熙月也同这里的人熟悉起来,时常耐不住待在屋里的苦闷,会跟大姐姐们出去玩,留下阿妈和叔叔在屋里说些她听不懂的话。在得知他联系上了那个小镇的人,需不需要帮忙打听她的家人时,怜儿突然发亮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。
想到此,怜儿哽咽不已,却是放不下夫君,哀求那军官:“大人,您是个好人,妾有一事想求求您帮忙……只是希望您悄悄打听,莫要惊动了他人。”
她偏过脸看着床的镜子,镜子里的女人依旧美丽柔弱,可是她的心她的子都回不去了,美人的眼眉里染上了哀色,她轻声:“妾,这副样子哪里有脸再回去见人。家里人若是还在,得知,得知了妾被人糟蹋多年,怕也不愿相认了。”
男人坐到了床边,耐心的开导,渐渐让怜儿放下的戒备。熙月还不太听得懂东陆话,但是对这个叔叔很有好感,也不怕他,就这幺偷偷地瞄着。直到扭着子想要去如厕了,才拉扯着阿妈的衣袖,小声地说了出来。怜儿本想亲自带女儿去,但是军官却为难的告诉她这样不行,他叫了一个清秀的姑娘来领了熙月出去,很快又领了她回来,还了很多小吃在衣兜里。
那军官沉默良久后,答应了,便匆匆离开。这
年份和镇子,她扭曲的一生就是从那儿开始转折的。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里,怜儿搂着熙月,模糊了双眼。
次日,小熙月又被带出去玩了,那军官进了屋子后,对她说:“我的下已经打听到了你的夫君,夫人真的想听吗?”
晚熙月觉得阿妈突然变得好伤感,会看着月亮泪,她懂事的替阿妈着眼泪,安她:“阿妈是不是想家了,阿爸是世上最厉害的人,他一定会来接我们回去的。月儿也想家,想阿爸和弟弟了~~”怜儿抱着小女儿只是泪却说不出话来。
那军官见她熟睡了,才抬手轻轻抹掉那些泪水,他把手指放到嘴里了微热又微咸的泪,俯轻轻吻了怜儿的额才离开。
这个军官待她很是尊重,哪怕知她是军也坚持称为夫人。怜儿心里很是感激他,但是面对顾景然的消息,心里又喜又怕,踟蹰良久,还是下了决定要听。
那些话在脑海里百转千回,终于是说了出来,她说了顾景然的名字和官位,又细细描述了夫君的容貌,明明提起他眼里满是希望,最后却求着那军官若是夫君还活着千万不要惊扰他的生活,不要告诉他自己还活着。
过了几日再来,却见那原本丰腴的美人明显消瘦下去了。怜儿见了他来,伸手摊开出了一对金耳坠,一金链子还有小孩子的长生锁,有些语无次地说着:“大人,这是妾边如今唯一值钱的东西,是,是,哦,它们虽是别人赏的,但不脏的,求求您帮忙当了它们,把那些钱转交给我夫君吧。妾也不知这点东西能值多少钱,希望
哪怕早有想过千百回景然会过得怎幺样,任然不及亲耳听见时更让她心碎。怜儿趴在床上大哭一场,那军官始终默默守在一旁。她顾不上旁边的人,只是肆意哭着,直到累了睡去,依然满脸是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