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酒杯凑近,轻脆一碰“我看得出,你对他好的,无论什么方面,都没亏待过他”
江娴眉紧皱,臭狐狸,就爱卖关子,如果放在寻常日子,她一定撒泼打他说,今天不行,今天有要紧事
景丰年斜靠沙发,神态慵懒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他不但忠诚,更是百年难遇的人才,他的才智能力,足以匹我给予的报酬,而且他为了跟在我边,放弃过很多东西”
,肌块块清晰,感又野,江娴接过来一杯酒,拿在手里,没喝“刚才看着云峥训话,恍惚间,我感觉我不认识他了”
他饮了口酒,结上下一动,放下酒杯后笑说人类的基因里不存在,但他却必须为,他的内心一定是不平衡的,可惜作为主人的我不可冒犯,所以他只能通过压迫比他地位更低的隶来获取成就感,同时找回在我这里失去的尊严
景丰年侧耳倾听,不禁溢出一丝笑“从被我纳入麾下的那一刻起,他就变成了隶,俗来说就是我养的一条狗,我让他咬谁,他就必须去咬谁,虽然他现在衣冠楚楚,好生威风,但本质上永远都是一个隶”
前面的江娴都赞同,唯独最后一句难以理解“放弃过什么啊”
“为何”景丰年抿一口红酒,红的嘴沾了些,晶莹透亮
她晃了晃高脚杯,鲜艳的酒水翻起波浪“平日里的他,永远卑躬屈膝,不是鞠躬就是低,刚才的他却十分可怕,那席话训得铿锵有力,威风凛凛,这感觉真陌生”
景丰年寂静听着,看他这毫不意外的表情,想来知得比她早,他拿起酒瓶,稍微倾斜,又斟一杯“你分析得很透彻,但有一个问题你忽略了,他究竟为什么追你,你分析过吗”
“当然啊,吕布吕奉先,可谓人中吕布中赤兔,但…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”江娴云里雾里
景丰年勾了勾“袁术意外获得传国玉玺,从而产生了强烈的称帝望,为了巩固帝位,增强实力,他主动向吕布提出联姻,替儿子求娶吕布之女,这些,你可否知”
“没错,如今我便是那吕布,而雷复轰,恰如那试图挟持吕布掣肘的袁术”景丰年爽朗发笑,回在典雅的书房,嗓音磁,听着却诡异
好问题,景丰年笑“还是不说为妙,否则你今晚就睡不着了”
她喝了口酒,然后将雷复轰参与绿党的事儿一五一十交代出来,包括他找何万涛要她的联系方式,以及他对独立问题的看法
他没急着解答,断断续续又饮一杯,空高脚杯被平放在茶几上,他隔着昏昏睡的光,凝视她局促的模样“三国时期,有位神将名叫吕布,你一定知他”
自然,江娴上辈子不爱读书,却酷爱三国水浒,无论是书籍还是影视剧都看过许多遍,她点如捣蒜“知,要么说吕布有勇无谋呢,居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袁术,在他看来袁术称帝后定会功成名就,皇帝的儿子便是太子,把女儿嫁过去当太子妃,他开心极了,殊不知袁术动机不纯,这么是想挟持他的女儿,日后让他先士卒,他可真蠢,幸好被一位谋士劝阻,半路截回了女儿,才免了一灾,说实话,我一直都不看好吕…等等,你的意思是说…”
江娴额渗出冷汗“这便是我日思夜想也琢磨不透的难题,更是最让我感到恐慌的因素”
江娴学识浅薄,从没剖析过人,听他这么一讲,顿时无言,回味之后恍然大悟,他已经倒上第二杯酒,慢慢递了过来,要和她碰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