则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。”
古芳群微笑点头:“不错,孺子可教。”
“对国家民族而言,经济与教育皆是不可让步的护国之本。而细分之下层,以江湖帮派而言,教育则可细分为得武学继承的同民共族之人才,经济与武力是不可让步的两者。”古芳群道:“因此经济与教育虽同样不可忽视,但经济在一定程度上高于任何其他条件,因缺乏经济为基础,一切都是空谈。”
“而能对自己最狠的永远只有自己人,因只有自己人最了解自己。”风逍舞道:“既然莫藏与天子关系匪浅,苍穹帮此等手段,恐怕也是朝廷借此逐步掌控江湖黑道的手法。”
古芳群点头:“因此魏旗武接下来必会陷于危难中。虽竹花帮误入歧途,但我希望此次行动后,义宏庄能对魏旗武有所援助,毕竟他并没与帮中高层同流合污,且看来竹花帮在他手底下也已改头换面。”
古芳群忽然沉默,似在思忖。不久缓缓摇头:“也许也指望不上义宏庄。”
风逍舞不禁迷惑:“老丈为何有此判断?”
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义宏庄产生质疑。然而古芳群道:“义宏庄由众名门正派高层抉出,当然也代表了他们的利益。虽义宏庄至今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信义当头,但最重要的根本原因是符合白道各鼐鼒人的利益。除非三位庄主有跳脱此中的觉悟与信念,否则断不可能花费精力帮助竹花帮的底层弟子。”
“我从未见过三位庄主,因而无法作出判断。”他问风逍舞:“以你所见,三位庄主是否有此决绝的魄力?”
风逍舞沉默。
这番言论让他不得不陷入思考。良久长考后,风逍舞只有答道:“晚生瞽目聩耳,且身份低微,尚不敢冒然评论三位庄主。”
“这问题确实太为难你了,我不该问。”古芳群望了眼窗外月光,长叹一气:“但愿这次我能借义宏庄行动,从此摆脱苍穹帮。”
他的目光黯然:“经济经济,经世济民。经济本该带来的是国强家富,人民富足,而我却不断操弄矰缴伎俩,鱼肉天下苍生。”
风逍舞道:“从中调节各帮关系,恐怕非你不可。”
“这也是莫藏为何至今都留着我这条老命,而不敢让徐阴对我下狠手。”古芳群瞳孔深处浮云苍狗,恍如沧海一粟:“十年来,我助苍穹帮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,我已不愿……”
“这次一定可以成功。”风逍舞道,目光中对这位老人的敬佩更深。
古芳群淡淡笑笑,却没说什么。多年来与希望失之交臂,让他懂得不要对希望抱有太大希望。他已站起:“司马翔你可以试试,但莫藏那里你最好不要去。”
他再次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:“虽有地道相助,但我在这十年,也从未进入过莫藏身处的庭院。以你的武功智慧,进出其他八处院落问题应该不大,但能否从莫藏手中安然无恙地回来,我无法保证。”
“我虽不懂武功,却懂分辨人的气。莫藏的气为帝王之气,也就是说,若皇帝不限于嫡子,可立莫藏为帝,虽他年纪是太大了些。他足以成为一位合格的君主,在我见过的武林人士中,只有一位有类似的气息。”
风逍舞道:“是谁?”
古芳群道:“刘毓。”
“刘毓?”风逍舞惊道:“巴蜀郡望刘家现任家主,祖考刘运位列紫微阁十二臣第二,曾受封‘平殇王’的外姓氏族,现为世袭一等公的哀公刘毓?”
古芳群道:“紫微太微中,虽二十四位异姓臣将都曾受封为王,然都是死后追封,适子也均袭一等公,只有紫微第一沈家与第二刘家、太微第一霍家世袭王爵。景公案后,姜韬九族尽诛,紫微第一沈落红坐。紫微十二臣、太微十二将多位后人也因此降爵,平殇王刘毓、靖安王霍启均降为一等公。沈落红削爵免官,家族中已无人涉政,均遁迹江湖。如今除去勤惠王沈落红一族与景公姜韬一族,加上种种历史旧事,朝廷要官中,紫微阁只剩五家,太微阁仅余三家。”
“紫微太微家族在景公案后,多有左迁。刘霍两家虽遭降爵,却未受轻用。哀公刘毓钦授太傅,居文华殿大学士,兼当朝皇帝新办直属机构‘内外二枢’内枢之正使,敕赐行蟒;宁公霍启钦授少师,居武英殿大学士,兼外枢正使,敕赐行蟒。沈落红离政后,刘霍便是仅余的两位可以带剑上朝的外姓臣。当朝皇帝封王封公绝不封国,无论亲王郡王,一二等公,手下都是没有实权的食国禄邑,且无圣命不得离京。而哀公宁公不但可自由出入京城,宁公因外枢使身份甚至可以随意出入边关。近来云南边境袭扰,刘毓更是被授予川云贵总督,掌四川、云南、贵州三省兵权,足见皇帝对此人信任之深。”
“比之霍家,刘家不但为伐冰之家,在江湖亦久建威名,武功家学传承百余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