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得叫你老爷爷了。”许忆开他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是一些拙劣的儿童画，五颜六色的蜡笔笔迹交汇，许忆翻到最底下的一张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忆找了个相框把画放进去，摆在床柜上，重新躺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他们知啊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久后许忆健康出院，父母将她接回家，颜漳没有面，黑色的车远远跟着后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忆，许子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和颜漳说最近噩梦不是假的，只不过不是一般常识认为的噩梦，而是和许子玉有关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闭上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忆忽然觉得很累，是一种很长的电影谢幕后的疲倦和空虚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饿，妈妈。我想先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，那妈妈把饭菜放冰箱里，如果半夜醒了你可以自己热来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妈妈……先去给你饭了，”妈妈正要离开，“……你姑姑也很想你，如果你想，给她打个电话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已经生了锈的四位数密码锁，许忆把锁轮扭转到对应的数字，“咔哒”一声，箱子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轻轻地合上卧室门，许忆坐到书桌前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于卧室里的布置，家，床单被套，全都换了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浴室里那些零碎的小东西都不见了，发圈、香水、护手霜。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妈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，许忆盯着天花板上的影子发呆。她睡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许忆看着上面空无一物的床柜，无言许久，点点：“谢谢妈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漳失笑：“你就是爱看我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忆坐起，下床从衣柜深找出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眼角泛红，大概是不愿让许忆知自己哭过，一直走在许忆前面，她替许忆推开卧室门：“妈妈一直有打扫，没有落过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画上是两个牵着手的小人，左边粉色的小人有一颗蓝色的心脏，右边蓝色的小人有一颗粉色的心脏。

初中的时候也很爱看这本，本来没觉得自己年纪大的，但是想到你第一次看这本漫画的时候还在上小学，就感觉我比你大好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简单洗漱后换了睡衣躺到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和许子玉有过任何一点关系的东西，全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许忆的父母带她上楼，几分钟后窗内亮起灯，颜漳倚在初见时的树下抽完了一支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隔……你哥哥的房间，爸爸妈妈已经清理干净了，以后那间房间会改成书房，浴室里也重新打扫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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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右下角是两个歪歪扭扭的签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