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猜怎的?”说书人手中醒木轻轻一敲,啪的一声,声音压得更低,带出几分神秘,“真是奇了怪了,那一患病的人家,有个小女儿,她全家都染上了瘟疫,可偏偏,这小女孩竟安然无恙。”
“可村里人越看她安然无恙,越觉她晦气,就有人在她家门口烧起香灰,撒上纸符,嘴里念叨:‘把这灾星除了,咱村里才保得平安!’”
“我…应该不用赔吧?”
“白日里,她偷偷溜出门去捡些烂菜叶吃,可还没走几步,村里人见了就像见了鬼,远远地大叫‘灾星’,丢石砸她,生怕她靠近。每日缩在墙角,既不敢求,也不敢哭。”
等会要是云裳意识到这茶有问题她该怎么报仇雪恨――她算是盯上这茶了。
众人屏息凝神,盯着说书人,茶楼内一片寂静,甚至连杯中茶水的微微涟漪都仿佛静止了。
说书人停住了,吊足了众人胃口:“可谁知,走到她家门口,一寒风忽然刮来,得火把噼啪作响,火苗明灭不定,几个汉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,心发,胆子大的也有些发虚。”
说书人带上一丝诡异的笑意:“村里人见她毫发无损,不由得开始低声议论――这孩子究竟是何来历?为何连瘟疫也对她避之不及?有人说,她怕是染了邪,成了瘟神的使者。有人说,这病就是她带来的。”
石大仙人看了看,在心里给她递去话:你怕鬼啊?师傅你该不会是孬种吧?
“从那之后,这村子也没落下好,年年不是闹饥荒,就是有怪病。那一片儿,再也没见过人敢住,荒得只剩残垣断,到了晚上,常有人听到小姑娘的哭声,悠悠传来,像是在风里喊着――‘你们,怎么还不来陪我?’”
?s i mi sh u w u .com
“有几名汉子抄了家伙儿事和火把就那么去了!”
说书人挑了挑眉,往下瞥了一眼。茶楼底下几个大耳的男子嚷嚷:“哼!小丫片子一个,这种晦气的灾星早该除了!”
低下传来零星几声笑声。
说到此,说书人顿了顿,叹了口气继续:“可怜这小小年纪的孩子,她爹娘染病没几日便相继去世,留下她一人,孤零零地守着那破草屋。家中贫寒,哪有什么粮食?连老鼠都不曾踏足半步。”
四下安静一片,云裳握着茶盏的指尖略许泛白。
刚刚出声的几个男子嘲笑:“不过是个冷风,有啥怕的。”
茶从二楼落下,划出一弧线,重重砸出个凹坑,给地面砸出个凹坑。
说书人轻轻一叩醒木,“嘿,怕是那几位汉子当时也是这么想的。”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,扬高了声音,“你们说奇不奇?第二天一早,村人们见那小茅屋烧成了灰烬,可不见半点尸骨,更别提那小姑娘的踪影。那几个带火把的汉子也像人间蒸发似的,一夜之间,全都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