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转,他们下车看了好几家,最后给他选了一家给他住进去。两个人争着要给他付钱,徐谨礼拿自己的补贴交了钱,没让他们给。
这家的位置很不错,就在他家宅子的斜对面,一开窗就能看见他的家。
徐谨礼穿着那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军装坐在窗前愣愣地看着家门,直到他坐到背疼,也没有看见什么人。
他有些烦躁地脱掉了那缀满勋章的外套,倒在床上,咳了两声,疲惫地睡过去。
第二天,他看见院子里有人出来了,是佣人,拿着梯子抵在大堂前爬上去,似乎在拆什么,他看不太清,只隐约看见什么白色的东西。
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穿好衣服就立刻出了门,慌张地退了房之后就往家里赶。
佣人来开门的时候看见他,眼神点陌生,这些新招的佣人他也不认识,徐谨礼问:“水苓呢?”
听见这个名字,佣人立刻有了反应:“您稍等,我去叫家。”
老态龙钟的老家拄着拐杖出来,看见徐谨礼的那一刻,眯成一条的眼睛赫然睁开,拐杖了手,哭倒在地:“您怎么才回来啊……”
这是水苓父母留给她的老佣人,比他还大了个二十来岁。
徐谨礼走进门来,声音已经不稳:“她人呢?”
“小姐她……她昨天刚过七。”老仆才说完就见徐谨礼一个踉跄,直接往地上栽去。
家里又乱成一团,老佣人扶着徐谨礼高喊:“来人啊,快来把先生扶进去休息!叫医生来!”
徐谨礼醒了,尽他再一次不想醒过来,却依旧醒了。
他睁开眼睛,陌生的床和床帘,照料他的是水苓的混血女佣,面对女佣递过来的水,他偏过问:“她在哪?”
女佣的眼睛很,明显哭了很多天,带着他去专门用来供奉水苓遗照和骨灰的那间房。
徐谨礼看着那张照片,剜心剔骨般作痛,坐在那间房里沉默了许久,才把气过来,声音嘶哑地问女佣:“她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吗?”
女佣打开这个房间里的一个柜子,里面有一个盒子,是他给的黑檀木盒,她同样用这个把东西留给他。
他打开盒子时手都在抖,看到了一封信和那两个盒子。
原封不动的戒指和手镯。
徐谨礼一点点撕开信封,拿出信纸:
“爸爸:
不知你还能不能看见这封信,还是说我走了之后你已经会来接我?以防万一,我还是写一下。
其实我想说的有很多,现在反而不知说什么了,想骂你,又想你,很想等你回来扇你一巴掌,但你真的回来我也只会抱抱你。
爸爸,你的信和那张结婚证我让他们烧给我了,戒指和手镯我没要。
如果不是你给我上,那它们对我来说其实并不是很重要。
要是能再见你一面就好了,可惜我现在眼睛不太行,你真的回来,我可能也看不见了。
一想到人去世后可以健全,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去,最起码我还能好好看看你。
要是你没来,我也可以再等等,你替我多活十几年,等我和你一个年纪,再来看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