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发呆发懵，床上坐了至少半小时才恢复神志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尴尬想死，脚趾恨不得抠出几万平米的大庄园，她甚至不敢回想，稍一回想，墓志铭的草稿已经写好一半。

        程靖听得一雾水，直言，“你到底在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呵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面纠结，不断来回踱步，直到程靖被他晃得有些不耐烦了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你现在是成年人，任何事之前都要深思熟虑，尤其是感情上的事，多想一想后果，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靖抿紧嘴，装模作样地用手遮住嘴，“咳，我只是想提醒你，醋忘拿了。”

地经历了以下三个步骤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，屋外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    程靖打开门，已然恢复以往的沉静，门外的程路山好奇地往里瞄了眼，“我怎么听见有人在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走去前台买单前，夏芙心不断给自己心理建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本不敢转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程靖，你在里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靖足足愣了几秒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娘呼绷紧，心乱如麻，赶在男人开口找她算账的前一秒，撇清关系的说辞一脑全往外蹦，“我...我我...我昨晚喝多了也失忆了，什么都不记得，你也不要问，问就是全都忘了，还有，不发生过什么事，我概不负责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不要慌张，深深呼，沉着冷静，忘掉昨晚发生的一切，生活就能慢慢回到正轨。

        程靖听懂他话里的意思，叹了一声，“你误会了，我们不是..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到底在干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。”父子间谈感情总归有些不自在，程路山见儿子装傻，只能自行挑破，“我先表个态，我本人特别喜欢小芙，她这孩子真的哪哪都好，至于你跟她发展成什么样，我们大人的也不便多问，但我还是要很严肃地提醒你，她下个月就高考了，正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，你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要影响到她，坚决不能成为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过神的夏芙心绝望地闭上眼睛，心底不断哀嚎。

        整套自我洗脑程走完，她昂首，宛若冲锋陷阵的战士，目不斜视地走到前台，递出纸币，收起找零的钱。

        转时，她如释重负，长长吁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娘的脸红透半边天，拿上醋跑得飞快，下台阶时还险些摔倒。

        虽说她昨晚的言谈举止和疯了没两样，但靖哥之前也曾借着酒醉对她搂搂抱抱，既然他能装失忆，自己也能。

        程靖怕被他看出端倪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，“我先回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路山狐疑地瞥他一眼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，他总感觉当兵回来后的儿子格较以前开朗不少，多了几分易接近的亲和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肉乎乎的小手在橱柜上来回摸索，男人好心将醋递到她手边，她用力一抓，结果紧紧抓住他的手，肌肤亲密的碰令她一秒回想起那个恶霸似的把他堵在车门上，撒闹着要背背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听错了。”他淡定地回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忽然叫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看店了。”程爸沉浸在新添一枚大闺女的喜悦中，走路都带风，“饭在餐桌上，你自己慢慢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到底谁才是受害者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用解释，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。”程路山打断他的话，一想到未来儿媳是小芙，欣地笑了笑，“年轻人心火旺盛可以理解，但也要注意场合，再者她年纪还小，你给我老实一点，特别是那个手啊，不准东摸西摸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走后，程靖站在原地静默许久，倏地轻笑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笨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天啊，她怎么可以这么丢人？

        程靖的视线一路追着那抹小小的影消失在院门口，他转回到里间囤物的小仓库，门一关，爽朗的笑声延绵不绝，脸都要笑僵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即记忆复苏，眼前清晰闪过的片段甚至准到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举动，如果学习时能有如此超强的记忆力，清华北大还不信手拈来？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肩而过，程路山叫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