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，源种并不存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开口，老骑士的言语便令男孩震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希利亚德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正在凝聚‘源种’的伊恩，平静地说dao：“它是假的，虚幻的，只存在于我们想象中的事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假的？！

        “但，老师您不是强调了那么多次升华的基础就是源种……我现在不就是在凝聚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感到困惑，伊恩立刻开口询问，他面lou不解：“这究竟要怎么解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伊恩，你看我的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于男孩的疑惑，老人只是抬起手，指向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伊恩的目光凝聚后，他脸上的肌肉和pi肤蠕动，很快就再次变成‘奥森纳’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真的，也是假的。我的pi肤，肌肉和血ye可以构成一万张不同的容貌，倘若其他人以为这就是真实，那他绝对无法找出真正的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骑士淡淡dao，然后又抬起手，指向窗外的海chao：“看见那些海浪和月光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伊恩抬起tou，深夜黯青的海浪正在银色的月光下翻腾，而他已经有些明白：“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希利亚德lou出微笑：“那些是真的，也都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生活在海边，自然也明白，海水的颜色取决于阳光和里面悬浮的沙土，以及海藻的数量。单单取出海水，亦或是蒸馏出纯水，它都是没有颜色的，那才是更底层的真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天空映she1海的颜色，而太阳与双月的光芒，更是由数十种乃至于更多种谱系构成，彩虹就是明证，但表面上来看，不过就是或金或红，或银或白的光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侧过tou，看向大海，老人叹息dao：“再比如大海中的漩涡……漩涡从本质上来说，真的存在吗？那不过是海水liu动的一种形态，它是运动的海水，对冲的洋liu，只是恰好能将鱼群和海船卷入其中，令海洋翻腾不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如同源种，不过是运动的源质。它真的需要固定在心脏chu1，就像是漩涡真的必须要在大海中央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伊恩睁大了眼睛。他在短暂地怔然后，突然地茅sai顿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懂了。”他喃喃dao，然后语气变得极其欣喜：“是啊，倘若我能自如cao2控源质的话，我真的有必要将源种固定在心脏chu1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虽然总ti而言这样最方便，但倘若在进食后直接将源种挪移在chang胃chu1，源质xi收效率岂不是更高几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错，源种并不是一个需要一直存在，并且只能固定在一chu1的qi官……第一次凝聚或许会有些困难，但日后只要经过锻炼，我在一个呼xi间就能轻松重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仅仅如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甚至很快，伊恩又想明白了希利亚德想要告诉自己的真正奥秘：“最重要的，乃是真实与虚假之间的辩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源种是虚假的，但却同样存在，它只是liu动的源质，但一样有第二心脏般的效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孩子。就是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希利亚德欣wei地注视着面lou欣喜，显然已经知晓关窍的伊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声开口，阐述着这些自古以来，在升华者师徒间口口相传的奥秘：“无论是灵能还是升华者，修行的第一步，都是观察世界，总结规律，求索真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我们观察到的世界，就是‘真实’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并不是。我们眼睛所能看见的，就像是你我的容貌，海水与天空的颜色一样，就像是海中的漩涡以及天上日月的光辉那般，都是浮于表面的事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去剖析其中内在的dao理，仅仅是观察这些表象，便不可能进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骑士与伊恩对视，微笑着注视着这位可能是自己一生以来，教导过的最聪明的学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平静地陈述dao：“正如伊恩你当初解剖你的舅父那般，不去剖析真理，又如何靠近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人类，并不是能直接看见真理的物种，双目所视，正如隔镜视物，都是虚幻朦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dao：“就干脆从‘虚假’的‘想象’开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胆想象，小心实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由虚假抵达真实，由想象出的源种开始起步，最终将自己的生命本质真实地擢升，这就是升华者的本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伊恩，你年纪还小，我不奢求你现在就能理解……但这就是无论血脉亦或是真形，所有升华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