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酒轻声细语的,慢半拍地调和有点紧张的气氛。
如酒被他这么看得就要挣脱,可顾子燊哪许,手指扣得更紧了。
他确实在福利院见过赵朝仁几次,但只是背影。
“赵叔。”顾子燊平缓,“我是顾子燊,如酒的男朋友。”
“……”如酒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顾子燊,嘴里有点结巴,“你怎么、怎么……找到这里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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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我有点眼熟是不是?”赵朝仁视线落在他们交扣的手上。
“小酒,你先回房间,我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。”赵朝仁对如酒保留三分耐心。
杜闻忽地笑开了:“小酒,你回房间,等着我。”
晶莹的玻璃碴碎了一地,如酒被吓得浑哆嗦,汪汪地望向赵朝仁:“赵叔,我、子燊他——”
看着他们还眉目传情,赵朝仁怒不可赦,从墙角抽出实木拐杖,就近殴在杜闻的肩膀上。
如酒瑟缩地躲在卧室里,门外拐杖起落、打在骨肉上的声音格外摄人。赵朝仁怒极不再说话,杜闻和顾子燊更加安静,一时间骨裂开的脆响都是那么清晰。
闻言,顾子燊面容一凛,打量赵朝仁更加仔细。
顾子燊往后退了两步,一刹那,他好像已经想通了所有的事。
随着赵朝仁一声叱骂,一个烟灰缸狠狠地掷在了顾子燊的脚边。
那骨子里清冷隽秀的神韵,简直是随了陈琳十成十!
那声音实实在在,敲得杜闻脸色煞白,如酒实不忍睹,匆匆背过走远,这顿打看来是必不可免了。
“赵叔
顾子燊在门外听了一会儿,抬起修长的右手敲了敲门。
20.共一室
怎么办……怎么办?再这么下去哥哥和子燊要被赵叔打死了!
顾子燊淡定如常:“如酒,我也来看看赵叔。”
然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你们坐下来说……”
杜闻仅剩下最后一点对长辈的尊重:“赵叔,小酒当然可以住在您这里了。我们虽然不是兄妹,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能割舍的,况且,我喜欢她——”
如酒彻底慌神儿了,她最后的底好像都被人扒干净了,浑赤,让她屈辱又难堪。
趿拉的拖鞋声由远及近,伴随着如酒的声音:“等下啊,我先去开个门——”
杜闻眉眼渐沉。
如酒喏声让顾子燊走,后者大大方方,甚至与她十指相扣往里走。
赵朝仁早就知如酒交男朋友的事了,之前都是赵朝仁给她家长会,班主任也旁敲侧击地说过她交男朋友的事。赵朝仁只当她是在过家家,连问她都没问过,可今天他这表现像是什么都知了……
赵朝仁出声提醒:“不用想了,我就是每个月给你送吃穿用的人。”
如酒抖着纤弱的肩膀把门打开一条,客厅里的状况非常不好,顾子燊俊的型已经佝偻,而杜闻手扶着窗台还能勉强站住,这时赵朝仁又是一棍子下来,打在杜闻的右上,瞬间他右膝一弯,差点跪在地上。
赵朝仁摊牌了,只是不知她有没有她跟自己的事?
“混账!”
“正好,小酒,让那个小子进来。”赵家的客厅连着门厅,赵朝仁坐在木沙发上,一眼就看见了顾子燊。
顾子燊走进客厅,赵朝仁坐在窗边,杜闻双手垂放立着。他没看杜闻,双目落在赵朝仁脸上,很是有点眼熟。
顾子燊冷瞟了眼杜闻,清凉的目光转向如酒,轻柔洁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