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眉垮到嘴角的委屈,让沈知墨更开心了,她贴近方语肩膀轻声说,“这样吧,你每叫一声姐姐,我就给你一块钱。”
“不习惯吃?”
冷菜上来了。
只有穷人怕人看笑话,她不是穷人了。
菜单上鬼画的洋文胀得眼睛也疼起来。
上次叫姐姐,是……
结账的时候沈知墨让侍应生又打包了一份冰淇淋。
方语伸出小指在点了几下。
“好的。”侍应生在小本子记下菜名,“酒和饮料您需要吗?”
“你不用歉,冷餐冷盘的,我也不爱吃……很久没吃火锅了,我知家馆子味不错,我们晚上去吃?”
方语用菜单挡住半边脸,遮掩自己的窘态。
听到这里,方语不知该出什么表情,垂着将汗津津的手压到大下面。
她真傻,她怎么会以为识字了就离沈知墨更近了。
[这顿饭要多少钱?]
太阳光遭树叶碾碎了,进那双漉漉的黑眼睛里,心跟着湖水漾起来。
“知怎么用刀叉吗?算了。”沈知墨摇了摇桌上的铃铛,“给我们拿双筷子。”
这哪是吃饭,分明是渡劫。
方语抽回被在掌心的手指。
没有明说价钱,那就是她接受不了的价钱。
后面的菜,方语着吃了几口便不再碰了,唯有冰淇淋碗见了底。
方语轻轻点,沈知墨笑得很有溺的意味,“我教你。”
一团影子,被当成禁,何尝不是一种怜悯。
[我不你女人,你将来还要嫁给更好的人。]
“白酒……和苹果汁,还有,菜不要加葱,谢谢。”
“有什么特色菜推荐?”
学了也没什么用,她不会一个人到这里吃饭。
“太太您好,腓力牛排、吉利猪排青豆、油虾汤、红烩鸡、鱼子酱饼干、火焰冰淇淋,都是我们店的招牌。”
方语学着对方的样子涂上鱼子,黏糊糊的鱼卵在口腔里过来过去,了几秒后,她偷偷吐进了餐巾。
她打了个响指,唤回侍应生。
漂亮的手指优雅地将一枚涂满俄国鱼子的饼干送进嘴里。
恋爱中的傻瓜总是设法将时间无限延长。
点,又摇。
再次经过小西湖,她鬼使神差地牵着方语坐到了湖边的长椅上。
“除了牛排都要。”
“下回你再请我罢。”
等侍应生离开去拿柠檬水壶,沈知墨小声问,“看不懂?”
“小孩子口味。”
“学会了吗?”
“我们……”她就快要说出来了。
换以前,她绝不会提出这种要求。
侍应生为二人拉开椅子,响动有些大,方语怀疑他听到了什么,脸胀得通红,慌忙翻开菜单以作掩饰。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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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贵菜不一定好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