嫂子
老太太最近shen子骨不太爽利,点名要沈希音前去侍疾。
按理说她尽孝也是应该,魏玄父母早逝,弟妹又怀有shen孕。
要不是老太太把中馈牢牢抓在自己手里,府里都应是沈希音zuo主才是。
可沈希音一来母亲早逝,无人教她,二来她也没这份心。
魏府好坏又同她何干,她自己父亲都没孝敬过。
所以侍疾这事,沈希音实在有点不情不愿。
加之前阵子老太太又作妖,她隐隐觉得又要遭殃。
果不其然,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。
老太太喝药只让她喂,一碗药能喝半个时辰,碗举得沈希音手都酸痛。
平日也不让沈希音回房,每日都得给老太太守夜,房里的丫鬟都成了摆设。
她想跟魏玄抱怨,老太太竟也不愿让她见,魏玄下值过来,便把沈希音指使开。
沈希音快疯了,恨不得把作妖的老太太掐死。
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。
就这么折腾了好几天,老太太见把人敲打够了,终于说自己好了。
沈希音清楚她这是因沈行俭的事在警告她,背后怕也有贵妃的意思,便强忍着一口气,差点憋疯。
从老太太那回来,她赶紧沐浴,这几天收拾自己都是匆匆忙忙的,浑shen上下都不太整洁。
等休息好了,正巧午后较为凉爽,她ma上往长姐家赶。
沈徽音在她十岁那年嫁给了个翰林院学士。
虽是进士出shen,家世却平平无奇,可沈徽音非他不嫁。
永宁侯看此子谈吐不俗,料定他不是池中之物。
当即答应这门亲事,交换完庚帖,选了个黄辰吉日便嫁了。
刚开始沈希音闹着不肯她走,还说安景望是抢她姐姐的坏人,要把他打死。
沈希音亲娘是永宁侯继室,婚后第二年便怀了沈希音,可惜生产时难产,血崩而亡。
此后长姐如母,是大了她六岁的沈徽音一直照顾她。
所以沈徽音平常是拿这个妹妹当女儿在疼,这才把她纵容得如此任xing妄为。
这个安景望也是怪人,竟然诚恳地跟沈希音dao了声歉,却对她说,绝不把沈徽音还给她。
沈希音拿他没办法,又哭又闹了好几天,还是沈行俭从书院回来才把她镇压下来。
后来安景望果然一路升迁,直至中书侍郎。
成婚后其实她回家少,倒是时不时去姐姐家。
姐姐兄长都不在,就父亲一个人,他平时也忙着公务,府里没个女主人,一直很冷清。
也可能是她心有芥di,不愿回去。
嫁人这件事,这几年一直压在她心里,像gen刺,ba也ba不掉。
可十几年的父慈子孝不是假的,这种摧心肝的滋味经常压得她难受。
索xing不去看,不去想了。
对于沈行俭,她也是这样。
这次上安府,沈希音没有提前告知,门房先是一惊,看来人是她,赶紧请了进去。
沈希音这次颇有些气势汹汹。
下人把她引到小室,平日里沈徽音最爱在那煮茶作画。
“姐姐,兄长要回京了?”
门才将将打开,沈希音便提着裙子,着急忙慌地进去了。
沈徽音刚还倚在短榻上小憩,她穿着一shen齐xiong衫裙,发髻jing1心梳理,看起来端庄大方。
见她来了,站起shen来,上前温柔地拉住她的手。
“看你,都急出汗了,嫁人了还这么莽撞。”
她拿出帕子,仔细给沈希音ca汗。
沈希音跺脚,声音有点羞恼:“姐姐!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她嘟囔着。
沈徽音偷笑:“在我这你永远都是小孩!我又不会跑,这么着急干什么?”
“你快回答我,他是不是要回京了?”沈希音转过shen去,有些生气。
沈徽音拿指点点她的tou:“还说不是小孩,当初因为回门那事,气了兄长三年,现在他要回来了,又巴巴来问。”
听到这话,沈希音稍显僵ying,转而又问:“你们知dao他要回京赴任也不告诉我,难dao因为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,我就不是你们嫡亲妹妹了?”
她zuo出难过的样子,眉tou紧皱,看起来可怜巴巴的。
沈徽音抬起手就往她shen上打了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