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到底是为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桑若抹去眼泪，扯出一个笑容，自言：“我去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离开藏书阁，同鲛人王告别，鲛人王满脸歉意：“此事我已经教训过离儿了，你对我族有大恩，她实在不该如此无礼，你安心待在东海，不用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念一句话便让莫离忘了追问原由，她戒备地：“我要女人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到底为什么？！你是不是怕她知你活着以后，找你聊聊如何放弃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同意了？你不是要男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行！我不要男人，你欠我一条胳膊呢，这件事必须听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无数族人还等着散灵阵法救命，他只能压制着莫离的灵魂，耐心等到阵法成功后，再同莫离说，他不想面对桑若，就说他消失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子后，红发鲛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，手指紧握成拳，角抿成一条直线，许久之后，才听到她嗤笑一声：“还骗人说你死了，人家本就不在乎，自作多情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此，莫离便会因为担心他，不在堂溪若面前再提她爱人一事，而堂溪若会因为他的死而自责，从此再不入东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确实为她如阳光一般的笑而动心，但也仅限于动心，对他而言，最重要的从来都是鲛人族，是离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择礼快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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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干嘛要让我说你死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男人。”

得去趟藏书阁，明日再走，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的好意我明白，但我确实该走了。”桑若眉目低垂，掩住眸底哭过的痕迹，轻声：“不是我同莫离置气，我来东海本就是为了寻药救我爱人，如今散灵阵法已经布下，我的爱人还在等我，我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转而，她的语气又轻柔起来：“我本就不是为了让她在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说到这份上，鲛人王也不再挽留，只再三说，鲛人一族永远欢迎她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满心繁杂思绪，无倾诉，只能写于纸上，阵法图的另一边被她当日记本，写着写着，一滴泪蓦地掉落，洇了纸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相信她不会无故动手，可他也知，以莫离的格，若听到堂溪若同他说什么，怕是又要踩上她的雷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莫离开始喋喋不休，莫念边噙着抹浅笑，视线中，是桑若在水里愈发遥远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鲛人王同莫离对此只字未提，桑若却不能不去想这个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她不知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世上哪能将所有事都归之于情爱，堂溪若是善良，可她持剑近莫离时，浑的凶煞戾气也不是假的，他当时若不先动手，莫离失去的绝对不止一条手臂。

        莫念没有回答，他：“去找父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在殿上，无论是鲛人王还是莫离，都默认了莫念的消失是她自己放弃的生机，可桑若当初分明也说过，还有一种可能，是布阵人灵力不足，无法牵引魂灵相，也会造成只有一人存活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墨玄在，双生阵法绝对不会出现因灵力不足导致两人只醒一个的情况，如果墨玄在，她就不用到现在还夜夜被血色噩梦萦绕，日日都在担心神灵果丢失怎么办。

        莫离没有理由拒绝，桑若来到藏书阁，接过纸笔，几次呼后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画图，可图画完，心却依旧未能静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桑若笑着离去，经过某圆时，脚步微顿，轻声了一句：“多保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握笔的手有些发颤，顿了许久，才继续写下，【如果他在就好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