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山芊芊还在看着烟花：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涂山冥疑惑了，他又放大声音喊了一遍：“芊芊，我喜欢你！我说我喜欢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一直站在她后的墨玄应了一声，率先牵着桑若望院外走，剩下的人便也跟着一窝蜂离去，无人看到在院中那颗榕树后，蹲着一位哭到不能自己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红烛羞的灭了火光，天边的烟火如爱意一般，绚烂又耀眼的，霸占她的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思绪烦乱，涂山冥正想着要不要说自己是开玩笑的，却听到涂山芊芊喊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红烛摇曳着火光，白纱轻扬，隐约出床榻上交缠的躯，簌簌声响中，少女可怜巴巴的求饶：“嘴巴好酸……太大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喊着喊着，他发现不对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果然不再唤他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哄笑，涂山芊芊也笑，角轻抿，温柔又带着天然的怜悯。

        依旧没人理他，只是大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，却像是因为烟火在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涂山芊芊边噙着一抹浅笑，天边的焰火照亮她上的白裙，仿若点缀上绚烂的色彩，分外漂亮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往常喊他哥哥，兄长，这次她唤他：“涂山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几息后，桑若忿忿：“墨玄！！！你都想起来了是不是？那还缠着我，要我伺候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才还一堆人站在门前看烟火，怎么他低个的功夫，就只剩下芊芊了？

        涂山冥静默一会，：“我们也回去吧，我带你去你儿时最爱去的那条小溪边，给你烤鱼吃。

        桑若离涂山芊芊最近，了快被吼聋的耳朵，冲涂山冥翻了个白眼：“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，不要这么大声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涂山冥骤然明白了她的意思，悸动和兴奋让他忍不住又喊了两声：“涂山芊芊！涂山芊芊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涂山冥不信邪，大吼：“涂山芊芊，我说我喜欢你！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！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！我喜欢你！喜欢你很久了！我也想和你成婚！你明白吗？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是柔柔的笑着，眼眸微弯，望着天上，声音虽温柔，却盖过了烟火之声：“涂山冥，你看，烟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轻柔，和着烟火声一起响在耳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人呢？”

若初见他时那般，光风霁月，君子之傲。

        妖寝殿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片沉默，不止涂山芊芊，所有人都像没听到这句话，丝毫没有反应，几息后，大家乐呵呵的讨论着哪种烟火最美。

        涂山芊芊笑：“堂溪元朗和语蓉回了婚房，浅希拉着漓洛去找父亲和外祖喝酒了，帝君应当是带着桑姑娘回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墨玄没说话，仿佛看烟花看的认真，只有桑若知，他听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昨日紫雷来后，我便有了那几世的记忆。”墨玄从善如的接住她的怒火，让她躺在锦被上，分开她的双，俯低，哑声：“你若累了，便换我伺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害，这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啊，说些吉利的。”涂山冥接过话茬，自从涂山芊芊昨夜吃下神灵果后，他便觉得世间万物都万分可爱，心情十分愉悦，本想说些高兴的话语活跃一下气氛，可那个死字却始终萦绕在耳边，他骤然沉默，心似空了一大块。

        桑若望着他的背影轻叹，院门又冲进来一群人，涂山冥带着涂山芊芊，浅希拉着漓泉，卸下繁琐婚服的语蓉带着堂溪元朗，似乎是要再去吃一轮酒，桑若忙拦住他们，指着天空：“喝什么酒，看烟花去，走走走，墨玄，走了，看烟花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芊芊。”涂山冥蓦地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涂山冥骤然抬，不可思议的望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压抑的息后，尾音带着笑意：“大一些，才好更煽情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涂山冥陡然不知该怎么办，她好像永远都是这样，就连听到这种惊世骇俗的告白，情绪都没有波动，是无所谓，是不在乎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烟花下，少女眼眸温柔，映着绚烂花火，像神女般，神圣又不可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心缓缓下沉，他低下，强忍着慌张，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冲动，不该撕破这层窗纸，至少他还能以哥哥的份保护她，陪伴她，如今这样，她是否会觉得他恶心，是否不想再见到他？

        烟花绚烂，众人站在门口抬望天，堂溪元朗想到什么，对墨玄：“梧桐寨来的那两位女子看完卦象镜离开前，托我给你带句话，说你们之间不算两清，她们到死都会记得自己亏欠与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有他的坚持，救穆青青时是为了这份坚持看师门被屠，如今也是为了这份坚持，以自赎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想，若是没有神灵果，芊芊离开他，他该怎么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