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十州抱着一摞书,安安静静地站着,神色冷淡。
班主任整理着档案,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知你的情况,你父亲得急,希望你转学出国。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
刚刚还威严的班主任瞬间祥和起来:“小蒋,你先帮我改了吧,我这还有事呢。”
“老师,一班完的练习册在这里。”门口响起熟悉的嗓音,如溪水簌簌过山石。
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?她本想反驳,脑子里又突然浮出蒋十州那张冷冰冰的脸,瞬间怒火遍及全,心中烦躁,赌气般不再开口。
柏恒单手插兜,白色衬衫,深蓝校却显得高长,十分贵气,像个杂志模特,唯独不像学生。
他曾经的“好朋友”。
柏恒对这类谈话都感到烦躁,他不爱听劝诫,只想随口敷衍,搪什么蓬湖师资强大,升学率高,自由开发,尊重学生之类的借口………
班主任微微蹙眉,心想这孩子刚刚还这么好说话,怎么一下态度就变了?
柏恒一复学,就被叫到了办公室。
“老师,我也不打扰了,作业堆得有点多,现在忙着回去收拾。”柏恒微笑,语气强,“我的想法只有一个,就是想留在蓬湖。”
“可是你经常请假出国不太好,容易耽误学业。”班主任叹了叹气。
她怔了怔,知柏恒什么意思,也知他想传达什么。
作者有话说:好贱一男孩。
柏恒最先笑起来,在阳光下的瞳孔如折的湖水,深不可测。
此话一落,蒋十州面色骤变,像是真的戳到了他的痛楚。
班主任将档案放在桌上,转严肃地看向他:“在国外也更适合你,柏恒,你为什么想留在蓬湖?”
柏恒这么骄傲,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。他不问她选谁,也不她怎么玩,玩可以,可最后只能和他在一起。
粥呛下去,急忙咳嗽,脸都涨红了,“你胡说什么呢?”
“不爽?”柏恒微微笑起来,口吻故作惊讶,“难尹清雪不要你了?”
“我可以补上。”
他不知原因,也没察觉到这办公室已经暗波涌动,刀枪相对,格外激烈。
可柏恒懒得看他一眼,直接撞了过去,肩而过还听得到这人笑的声音,“我早说过,她会腻了你。”
柏恒将面前的包装盒子打开,粘稠金黄的南瓜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他用勺子搅拌了一下,漫不经心的语气:“尹清雪,你别忘了,我才是你未婚夫。”
阳光直进来,看不清表情:“我就想待在这读完高中。”
下午的学校,烈日当空,太阳晒得人发昏。唯有的绿意是隔墙开的几朵白花,香得扑鼻。
……
原来是老熟人。
他话还没说完,一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
蒋十州没给他让,直直地挡在门口,都不侧开。他面无表情,眼神冷得如同出鞘的刃,对视着出门的柏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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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你母亲去世后,你一个孩子留在国内,家长的都不怎么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