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面目略有沧桑已经不复年轻似乎的样子，两鬓有了白发，但看上去深沉兼潇洒，犹如一位出世的剑客已经修习到最级的心法，超然外物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即便她记忆里那么冷静的人，看到她满是血似乎都脸色很是难看，他伸出手来试图去她嘴角的血，可越越多，令他也顾不得了冷静，高声下令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叫太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隐约姜昭听到他在喊，喊完他又质问起抱着她的李沧：“你到底对公主了什么？！来人！把他架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可李沧被呵斥也不为所动，前来护驾的禁卫军想要上前来拉走他，他却祭出他的宝剑，一声嗡鸣，吓得禁军放缓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抱着姜昭不放，神色狠辣警惕，似乎谁要上来，他就要杀了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主，公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是齐闻在不住唤她，试图让她保持清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……夫君……是你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昭一开口，后面的词出来的瞬间，她就注意到齐闻脸上模糊的异动，不由立刻颤抖着勉强笑着补救：“……不，不是夫君……是丞相，丞相大人……我，我一时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眼神涣散，满是血，想起来他不喜欢听到她这样叫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齐闻不说话，嘴紧抿，一个字也没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幅样子姜昭很熟悉，他讨厌某个人的时候就会这样，但他在姐姐姜霞面前又是另外一幅神情，他会很激动，会喋喋不休，甚至会吵架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对她，他最多只是无话可说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昭了然的笑了：“幸好你来了……本来以为…没，没有机会了……咳，对……对不……对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昭茫然，她居然说不出来声音了，只是嘶哑的气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齐闻却皱眉抓着她的手，也不回冷声：“大夫还没来吗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，咳咳对不……汩，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有陛下！

        姜昭抓着男人的手，想把那句时隔二十年的歉说出来，可血已经争先恐后从嘴角涌出来，本不给她机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她对齐闻来说不重要，对陛下也不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这是她欠他们的一句话！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说了！你别说话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齐闻居然破天荒吼了她，吼完他又冷静下来，很快恢复镇定，再次强调：“你不要说话，我不需要你歉……你不要说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