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水……”
张似水吓得钉在原地。
张似水后退了两步,左右找人,却发现其他的小伙伴不知何时消失得无隐无踪了。
很快那双眼眸移开,张似水摸了摸冻得发红的鼻子,莫名有些心慌。
因为……
“不要!”张似水蹲下,恐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。
张小华的形慢慢被拉长、拉长――
“没啥好怕的,那都是阿婆他们编出来吓唬我们的故事,阿唐哥都去好几次了!”张小华被张友说动了,拍拍张似水的肩膀,跃跃试地看向十万大山的方向。
她被困在了这片雨中的山林间。
月色皎洁,唢呐引夜,时不时刮来的山风打着窗扉。
另外一个女孩不敢跟,其余几个男孩纷纷迈开脚步追上张小华。
墨一般黑的长影压过窗牖,重物碾过的摩声响了很久,直到长影盘踞在略显拥挤的房屋内。
阿婆多年前在冬夜里说的言语仍分外清晰,她左顾右盼、心乱如麻。
“不行不行!”
黑暗中一对幽绿的竖瞳紧盯着床榻上梦魇的少女。
“小水,愣着干嘛呢,跟上啊!”张小华站在高呼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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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爱去不去,反正我们要去!”
“来了!”张似水应,刚要迈步向前,眼前人却变了摸样。
张似水咬了咬牙,最后还是抱着玻璃罐颠颠地追在后。
风过林动,山风得张似水的麻花辫来回晃。
“千万木要去十万大山。”油灯旁被几个孩子围住的张家老太太停下织衣的枯手,幽。
“噶嗒”一声,紧闭的木窗打开了。
蜓多,要不我们……”
“唐婆婆对你哪次说过能!”张友被她打断话很不开心,叉腰喝。
他很快跑下放牛岭,奔向大山。
雨点落到了张似水上,凉意如。
抱着玻璃罐蹲在地上张似水瞪着眼睛喊:“阿婆说不能上山玩,不能!”
“哈……”一声低低的叹息突兀地响起。
“为咩啊,阿婆?”扎着尾辫的张美芬打了个哈欠,问。
“小水,愣着干嘛呢……跟上!”
见她一直不理会自己,赵小华着急了,朝张似水走来。
“跟上啊,小水!”
“哎,你干嘛这副表情?小水……”
她只在想那条蛇该有多大,有村口的老榕树那么大吗?
不能去十万大山的,不能。
周遭响起气声,堂姐堂哥们直吓人,叫嚷着让山神去把大蛇杀死,可当时年幼的她并不知要害怕。
“沙沙沙――”
可张小华一无所知,还在不停地呼唤她。
“那里有条吃人的大蛇,最喜吃细肉的小孩子。”老太太满是皱纹的双目穿过橘色的灯光,望向独自坐在小板凳上的张似水。
紧接着天下起了细雨,赵小华的影虚化成了雨雾。
“你不要慢吞吞的啊,跟上哥的脚步行吗?”
张似水气呼呼地哼两声,看向一边的张小华:“哥……”
“小水,你……”
直到一条变得扭曲而夸张的线条,脸的五官因变形而下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