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躲在房间小心翼翼地解开白缎子的时候,元熙来了,他想拉你去看梅花,你因为疼痛,并不想动,平日里懒洋洋的不出门,梳着无趣的妇人tou,大bu分时候懒洋洋地倚在长廊的美人靠上发呆。
那些规矩仍然在无形之中压着你。
“这是什么?”他在这个时候总是格外大胆。
你推搡了他一把,轻声呵斥他出去。
“你很难受。”他在这个时候总是能够格外迅速地看出你的小心思。
“这是规矩。”你低下了tou,素白的颈项纤细易折,元熙的目光总紧紧盯着你,他自己似乎也生病了,入梦时总能见到你,漂亮易碎的人总是会令人忍不住想去侵占、掌控。
可他却并不喜欢这些规矩。
剪刀干脆利落的划过几dao银光,那些丝缎在你面前被元熙裁成了碎片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母亲不出去,不被他们看见就好了,我不会说。”元熙抱住了你,语气偏执极了,“我不想看你疼,这些规矩,不好。”
沉闷的宅院,压得所有人都chuan不过气。
你从元熙的shen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,你的心口好像被轻轻撞了一下,叩开了一个裂口,溢进了些许光线。
可你也有预感,元熙或许会离开。
不久之后,元熙的舅舅余光来到元家想要让元熙去外面留洋念书。
“是去那个生产轰鸣汽车的国度么?”
你知dao那些枪炮也是洋人们zuo的,曾经朝廷的节节败退,都因如此。
元熙并不怎么乐意。
他死死握住你的手。
“母亲,也去。”
你知dao这是不可能的。
元老爷不会同意,他的舅舅也不会同意。
“去念书,会变厉害。”你的语气温和,尽量耐心地安抚他,“我一直都在这里。”
或许吧,说完这句话时,其实你自己并没有底气。
你也舍不得他,这府中,只有他和你一起相依为命。
只是你也清楚,他必须去,故而你只能压下不舍和些许你并不理解的古怪心绪。
在这个时代,男人终归会比女人拥有更多出路。
元熙还是听了你的话去留学了。
而你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面度过了六年,没了元熙和余光,你回到了从前的日子,一两个小丫鬟照看你的生活,呆在小院子里消磨时光,偶尔会看到院子里念了书的女眷,剪掉长发,留起了时髦的学生tou,喊着你听不懂的德先生、赛先生……
你是羡慕的,却也无可奈何。
花一般的年纪,你已经是守寡七年的妇人。
你没有收到过元熙的信件,心中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