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城隍庙的镜花水月下,看见廖盈在阴司的情景。
原来这一切的平安跟安稳,都不再是黄粱一梦。
穆景笑着的跟姚敬从城隍庙走了出来,因为他们打探到,廖盈已经入阴司禀明自己的仇恨跟枉死之因由,地藏尊者同意阴司给廖盈发黑令旗了。
因江安县令查探过,虽说因南陵人的移居,给江安增加了不少械斗跟居安问题,但他们有得吃的有的住的,其实大份都是很安分知足的,因此,县衙也希望江安县的县民,可以早日恢复成往常的那般日子,以不影响多数人为主。
地藏尊者答言,
"自是如此,恍若你生母已投生,你尚在事主边等候复仇,自然就错过相逢的机运。一切众生未解脱者,识无定,恶习结业,善习结果。为善为恶,逐境而生。轮转五,暂无休息,动经尘劫,迷惑障难。"
"因此,我每次次向领令者诉说,此等因缘均受罪形业感所招。领黑令,是一时大快人心之举,可等待着的是,无穷无尽的复仇之心。此等深沼,有如鱼游网。将是长,脱入暂出,又复遭网。以是等辈,吾当忧念。"
地藏忧虑而语,
地藏尊者坐于木案之上,旁边有似狮又似犬,九不像的谛听金狮兽,趴在木案边闭眼休憩。
朱茉一听见他的婆母说起孩子这事,突然脸颊染了红晕,其其艾艾的说,
"若执黑令,你必须得寸步不离的在仇恨者边,不可远恶,无法近亲,若是此生难报解仇,你得需等至下一世,甚至是下下一世,或经辈累世,或经望断不尽的等待,直到解了你心中的仇恨,你都无法停歇在鬼界受苦。如此慢慢无尽的长留在鬼,你可愿意?"
拜也好,免得让人觉得晦气的很,我跟宗宇就从来不拜南陵刘家的祖先,他们叫我娘两受委屈,凭什么拜他们,早就恩断义绝了。"
"菩萨,如此说来,民女是不是再也无法去探望,民女在人世的母亲了?甚至也无法跟母亲下一世再续缘份,以报母恩。"
朱茉心里的,抱着刘母默默涕泪,像是被这这一路渡江后的善良跟好意,把心给熨开来。
"婆母,我好几个月信都没来,前两天去抓药,大夫说我有孕了。我这些天陪婆母种种花,到串门,一时也忘了告诉你这事。"
城隍庙外的大红灯笼也一个个的慢慢拆掉,江安县也开始解了宵禁。
她何其有幸,能渡江大怒,来到永川遇上这些好人家。
廖盈疑问伏跪问言,
地
刘母说起亲儿,又有些悲苦的自言自语,
廖盈不解,至于还有些愤愤不平,可她又担忧忆母,因此只能虚心求问,
地藏尊者目光慈祥的问廖盈,
"敢问菩萨,我若不执黑令报仇,天地可会为我涕泪愤慨?"
"可惜宗宇无后,不然等孩子一出生,我肯定告诉孩子,我们一家就是永川江安县的人,我刘家跟南陵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我这辈子,最感谢自己的时刻,就是敢犯众怒,犯险孤的带着宗宇离开南陵,逃到永川来,给了宗宇一个能活的光明磊落且天立地的机会,我实在不愿宗宇活的如他的父亲或是祖父般窝且心思阴暗,如同鼠辈那样苟活。人如此的毫无尊严,还心不实,脚不踏地,眼不见其好,还有什么意思。"
刘母突然大惊,甚至激动地抱着朱茉的喜极而泣,还说要到附近的地神庙跟城隍庙感谢老天爷。
夜,只剩下星子。